2006-11-08

有点兴奋，在即将辞职的当口居然又找到了工作的乐趣。这种激动的快慰已经很久没有过了。再回头看看，感念若干。
今天再说说上海罢。
一个人贬低他人的时候，通常有两种动因：嫉妒，不能容忍接受他人优于自己，或是真的鄙视。也就是说，在对方高于或者低于自己一定程度的差异时，我们可能由此引发对他人的贬低（应该也要算另一种情况，就是纯粹的仇视，细细分解可以发现仇视通常也包含这两大要素）。
当一个群体不约而同贬低所有其他群体时，这个立意就需要商榷了，因为理论上群体反应应该是基于民族性或者团体性而来。我们有理由相信，上海人并不是基于什么民族或者团体意识而产生的排外，而且是一种藐视他人的有着一定侮辱性贬低意味的排外。
反观上海历史，追寻这一种思想的成因，这里必须说的一句是，我不是历史学家，理论依据也仅仅是个人少量的历史信息，不足为凭，有所谬误在所难免。这里所说的也并非贬低上海人的意思，仅仅以探讨的方式尝试分析。
众所周知，上海是一个年轻的城市，它的历史并不久远。基本应该是从中国的洋务发展开始。
入海口这个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造就了上海。在中国远洋还没有充分发展的时期，基本都是以内河运输为主，那时的上海可能只是一个小渔村。
南京、苏州、杭州，在当时可以描绘为中国最为富庶的地区，运河也异常发达，上海好像闻所未闻。
中国早期的远洋航运应该是以三宝太监为先，也就是明朝的事，而且当时根本也没有从上海出发。
乃至于满清时期，我们看到一些历史相关的内容也绝少提到上海，基本都以南京为中心。入海口到南京之间这段路程还是可以被当时的人们接受的，而且内陆运输也需要以南京为枢纽，愈发说明了上海在历史上的无足轻重。
直到外国商贸伴随着武力进驻中国的时候，上海才突然重要起来，并且逐步成为国际化都市。
当时类似的情况应该还有天津，为什么不是北京和南京呢？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本身这个城市的发展就是以殖民为前提的？如果依照这个思路往下，一个殖民城市产生的商业繁华，并且逐步吸引周边城市底层居民，很快膨胀起来。也就是说这个城市的华人组成产生了极大的差异化，一边是绝对的暴发户和大企业家、官员组成的少数精锐群体，另一边是底层的贫民和小商户组成的多数群体。
一个城市的文化产生必然又和占据多数的人群密不可分，即贫民文化。
现在说说个人眼中的上海人群特征，很多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见解与分析，我所看到的希望没有背离本质。
上海人以小气和短视为绝对特征，当然这不是全部人群，在中低层人群中有一定普遍性。
同时又有一种典型大都市的优越感，不同于其他大都市，是带有歧视意味的优越，视全国人民为"农民"应该是最典型例证。
多数时候，一个外来人口众多，人口混杂的城市，居民的包容性应该更强，只有在原住民和外来人之间容易产生排挤情况。我们知道上海历史并不久远，居民也必然是外来组合，在这样条件下所产生的排斥又是怎么回事？
我觉得有两种可能，一是人口源发地集中，比如城市中的安徽帮、河南帮之类占据人口绝大多数，另一种是在长期受外界排挤压力下产生的凝聚力。在这两种条件下都可能对非本集体的人产生排斥，而后一种可能更加合乎逻辑。
上海是一个殖民城市，中国自古就有崇洋的禀性，这种时候洋人也扮演着类似主人的角色，华工的地位也不会怎样。这时的弱势群体产生凝聚也很正常，可以说他们的思想引导了整个城市的思想。
随着城市发展，上海人和洋人的接触也会很多，终归很多工作都是受洋人雇佣，西洋的先进因素也耳濡目染。这时也许就已经萌生对后来人，区域外的人的一种歧视，就像现在城市人口普遍其实农民工一样。虽然生活水平未必提升，但生活习惯、见识都受到洋化，也许也会有以洋为尊，为给洋人做事为荣的意识形态。
尤其全国沦为战火，上海因为港口和租界的关系，成为全国相对平静、繁荣的地方也是可以想见的。无数人涌向上海，本邦成为争相追捧的目标，优越感不断膨胀，直至现今。
可以看出，上海思想是一种相对小人得志的升级，从无数贫民，洋人驱使的奴隶一般，到全国最纸醉金迷的地方，与洋人共同生活，这种落差估计除了那个特殊的战争年代不会有第二次产生的机会。
不喜欢pda写东西，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很难控制条理。已经写了不少，最后用一段假想收尾。
一家两代都为洋人做事的宝根家又有亲戚投奔来，虽然背井离乡，自从给洋人做事生活确实松快不少，住在石库门里也仿佛有身份的人了。也是做事勤俭，很多同乡同僚现在都未必这样好运，还在破房里挤着。上海就是这样，有差距有机遇。道是"城里吃草好过乡下吃好"。
一如以往，宝根还是要先教育这些家里来的乡下人，城市终归不同乡下，吃饭、生活样样不同。我们现在生活也不是那么易过，如果不是日日俭省，哪里外面风光啊。你们听到说这个就扁眼，以为我宝根忘本，知道你们背后讲我说对自家人都不爽利，讲我小气，又讲我说没用不实惠的给你们。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乡下人咯，以为上海滩地上都能捡到钱，哪里生活那么简单？那样我们还俭省做什么，我们也可以像你们现在一样无事忙么，做什么操心么多。
好啦好啦，讲你们就嫌罗嗦烦啦？乡下不是满好的，自己种地自己吃，又清静，我们有钱人才住那些地方噢，我们是住不起那样地方呢。
你们跑来也辛苦，弄点小菜吃一下好了，也不要太荤腥，这边都不兴鱼、肉，都要精致清淡，你们也尝一下。

直到这些乡下人被打发走，宝根才长出了口气，嘴里轻声骂了一句，悻悻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