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有点激动了,不知何时起居然变得如此执着。老实讲,我很乐在其中,那种激动到颤抖,血脉贲张的感觉着实让人兴奋不已。
很多年前,我还是一个很弱质的人,惧怕黑暗畏惧死亡。不知何时起,居然一切都那么不同了,仿佛能感受到孩子到成人的变化。
继续我的追忆,今天想到的是自己应该是第一次真心平静面对死亡的时候。
应该还是在初一初二的时候,时间也就应该是在92年前后吧。
那个暑假,我住在大黄山,就是现在土乌大高速路的那个大黄山,那里一个父亲的好友接待了我。
住在那里的时候就时常想起父亲带着我翻山回白杨河的经历。
那一次我可能也就5岁大小,下午6点的时候要回去却找不到车,父亲决定翻山回去。
大黄山和白杨河坐落于天山北麓的两条南北方向平行的河流上,距离大约十几公里山路,公路会绕一个很大的圈。
那时父亲带着我,连走带背,用了6个小时,基本在月光下走过去。一直我就想重新走过这条路,亲身感受当时父亲的艰辛。
决定就做,这是父亲教我的准则。早上决定,吃过饭上路,上路的时候大约上午10点。我做事的风格还是那么决绝,现在想来还觉得有些可笑,草草和还在睡梦中的玩伴说了去白杨河,马上就走了。
新疆的山,除去天山一线高海拔的地方密布松林,剩下基本都是些荒山。
走在光秃秃的山坡上,苍凉肃杀。偶尔上到山顶,暸望一望无际的戈壁,平静安详。
走不多远就开始感到口渴,为自己准备不周而自责。现在想来,这也算最早期的徒步了。
一个小时后,体力就严重不支。只能走走停停,歇的到比走的多。
歇下来的时候,静静躺在山坡,仰望天空几朵白云,耳畔风声烈烈,沉沉想要睡去,自己对自己说,睡去就要死在这里了。一边还在计算着周围一个月会不会有人经过,最近可能有人经过哪里。想像自己尸体被人发现时也许已经风干,被些许野兽残撕不成样子,衣服可能已经风化殆尽,我可不想被人看到尸体是光着身体。
一边想着,一边还自己笑出声来。荒山上太安静了,除了风声虫鸣什么都听不到。我开始自言自语,说着只有自己能明白的笑话,时不时大声喊叫几声。
水的需求越来越强烈,嘴唇已经干裂,心跳明显加速,能清楚感觉到粘稠的血液在身体内鼓动。
一座山,两座山,过了那个山头,总也看不到水的迹象,可能已经有些绝望了,却还是那么平静,是不是麻木了。其实自己是很不喜欢自己的冷静,有时冷静到自己都觉得可怕。
终于在一座山背后看到一条小渠,说渠可能有些夸张。不知从哪里流出一股水流,大约有一拃宽,半指深。
我爬在水边,生怕弄混浊了这水,轻轻看这水,好清澈,仿佛能感受到那种甘甜。
我把嘴小心的亲近到水面,吸吮着。强烈的苦涩几乎刹那间冲到脑子里,犹豫了也许一秒,我开始继续小心汲取这水分,又不敢多喝,生怕身体无法承受这盐碱。因为在周围看到生物脚印,确信这水是无毒的。
感觉可以继续行进后,决然前进。
又过了很久,对我来说很久。终于看到西沟了,西沟位于黄山和白杨河之间,应该算是一半的分水岭。西沟也是一个煤矿,住户要少一些。
在西沟没有停留,直奔河边。西沟的污染比我想像还要严重,水里弥漫着浓重的煤焦油味,漂浮着乌黑的一层煤灰。
撇开煤灰,少量补充了些水分,又上路了。
这段路对我来讲安心多了,过去和玩伴们少说也走过十几次。
虽然仍旧疲惫干渴,这段路却没有丝毫停滞,几乎一路小跑过去。
当时也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过,怀念、憧憬、自信,所有的感觉都在涌动。心跳还是很快,这已经不是虚弱的脉动,而是激动的节律。
看着周围的景物,和记忆中一一对照,印证自己的回忆。
当我踏上熟悉的,白杨河的土地时,已经快下午三点了。
第一件事就是饥餐渴饮,好好打发自己。找到些儿时玩伴,四下里寻访一圈。不多时居然有车来接。
原来出门没有交待清楚,让我寄宿的人家好生紧张一通,回来又少不了数落一通。
2006-11-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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